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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静姝的眼神宁静而深邃,流露出思索之色,
“李兄他之前,应当是内城某个家族的下人,这次服役,应当就是他成年时的拓荒役。
但服役归来,他却摇身一变,成了提刑掌旗,这前后差异之大,要么是他在服役期间有所奇遇,要么则是蛰伏许久,潜龙出渊,抑或……
两者都有!”
高静姝继续说道,
“如此人物,自然是越早交好为好,我只是提供一个机会,让他跟王伯伯搭上线。
至于成与不成,收不收为门生,就看李兄令弟自己的本领了。但不管怎样,这份情,他终究是承下了。”
看着高静姝的马车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尽头。
李亲霖眉头稍皱,却回想起刚才和高静姝寒暄时话语。
曾多次借书给自己白嫖,并邀请自己护卫去棚户区宗祠上香的蒲嵩,这段时间,也未来参加书会了。
朝左右打听,只知道去了趟棚户区,就再也没见过人影。
李清霖之前,曾在蒲嵩燃烧的气血中,看到过一丝祟气。
李清霖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念头。
“蒲兄不会是遭了什么妖邪的毒手了吧?!”
……
当天李清霖很晚才回家,李清镜、李清清都已经睡了。
李贤氏停下纺车,洗了把手,从柴火未退,被水蒸气煨着的锅里取出饭菜。
庄稼人向来把吃食看得紧,剩菜剩饭都舍不得丢弃。
虽然都是些酒席上未吃完的,但都没动过几筷子,被李贤氏故意留给李清霖。
李清霖丝毫也不嫌弃,大快朵颐起来。
正吃着,便听见敲门声响起。
“可是李清霖大人?我是高府的家丁,奉高小姐之命,送来寒山书院的院引。”
李清霖推开栅栏,便见路上站着位干练的男子,虽然身体有些单薄,但双眼炯炯有神,不卑不亢。
高静姝真乃信人!
李清霖心中感慨一句,接过院引。
这院引看似只是薄薄一页纸张,却具备莫大的作用。
棚户区这些街坊出资修建的私塾也就罢了,学员管理混乱不堪,教书的夫子质量也参差不齐,属于拿钱就能上的。
但凡是有些规模的书院,要想入学,都得需要院引,要么就是有德高望重的老学究出具荐书。
高府的家丁见事情了结,抱拳行礼,就要告辞离去。
李清霖却叫住他,请他稍后片刻。
他转而回到屋中,取来一匹素软缎,递给这家丁。
“此缎乃家母亲手纺织,虽值不了几个钱,但也算贴身柔软,还请收下。”
这家丁见状,目露诧异之色。
他身为一介奴仆,在外行走办事,少不了受到别人的白眼冷语,倒是很少遇到李清霖这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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