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帶出來人,才發現兩人已經受了重傷,身上幾處箭傷姑且不說,彭罡的傷勢尤為嚴重,雙手十指,竟是全被砍了去,半分包紮也沒有,血霍霍地流個不停。
來時只一輛馬車,便將兩人全安置到了馬車上,姜嬈和齊曕擠在角落,給他們騰出了位置。
墨雲簡單地給兩人包紮之後,費宇飛恢復了一點神志,看見姜嬈,立時要行大禮,一轉眼,又看見齊曕,立馬面露警惕。
「你別怕,侯爺會保護你們,一會兒回侯府就會有人給你們治傷,會沒事的。」姜嬈的話說得很快,話音里的顫唞幾乎聽不出來,可她的眼眶溼潤了,齊曕卻看得清楚。
費宇飛想說些什麼,無奈失血太多,剛一張嘴就昏死了過去。
姜嬈明知著急無用,可仍是繃緊身子,直到齊曕抱住她,她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二人,將頭埋進齊曕懷裡,眼淚無聲落下。
一去一回,回到侯府的時候已是天黑。
馮邑醫術高,得了事先通告,早已經準備好一切在府中等候。人一回來,他立馬進去治傷。
然而,馮邑出來的時候,面色越發沉重。
他搖了搖頭:「他二人傷勢過重,皆失血太多,若只是如此,老夫尚能救其性命,可是……可是他二人還身中劇毒,就算此時止血,一個時辰後沒有解藥,一樣會死。」
姜嬈正要問,馮邑看她一眼,先道:「此毒老夫亦能配製解藥,可他們失血過多,就算找太醫來止血,恐怕也撐不到老夫配出解藥。」
姜嬈怔在原地,竟一時茫然無話。
齊曕看姜嬈一眼,心知孟崇游早就算計好了一切,只得吩咐馮邑:「先止血,至少讓他們將想說的話說完。」
馮邑看姜嬈一眼,見她仍是無話,領命進去了。
姜琸與彭費二人更為相熟,坐著輪椅跟著馮邑進了屋子。
兩刻鐘後,馮邑出來,縱使知道希望渺茫,仍是匆匆去配製解藥。
姜琸片刻後也出來,卻是喚姜嬈進去。
「去吧。」齊曕鬆開她的手,挺拔修長的身形立在庭院薄涼月色下,巍峨如山。
姜嬈走出幾步,回頭看他一眼,月下模糊的高大人影彷彿凝成一個烙印,此刻深深刻進了她肝腸臟腑。
姜嬈回過神,進了屋。
姜琸道:「費宇飛方才醒了片刻,他……他想求死。」
姜嬈猛地瞠目,看向姜琸。
姜琸續道:「他說他手筋腳筋盡數被挑斷,就算救活,也只是一個廢人,他不想那樣活著。」
這些話,方才馮邑並沒有說。
姜嬈皺了下眉,心口像是被一根極細的針扎了一下,那針卻生了根,就此長出帶刺的藤蔓,很快蔓延全身。
「皇姐……」姜琸的聲音帶了哭腔,「我、我該怎麼辦……」
是啊,該怎麼辦?孟崇游一開始就沒想讓他們活,就算止得了血也解得了毒,他們手腳全廢,該怎麼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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