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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衡之问:“怎么了?”
“现在许愿……能灵验吗?”
“不试试如何知晓。”
虞禾叹了口气,将木牌紧攥在手。
“也是,不试一试怎么知道。”
尚善被谢衡之丢在屋子里,独自在软榻上盘成一团。
两个人还是像以前一般,沿着蜿蜒的小径走上山,没有利用修士的能为飘然而上。
那时她空有修士的身躯,却没有修炼过几日,连御风而行都没能学会。谢衡之也不在意,每次都会陪着她,一遍遍地走过这条小路。
路上长着什么野花野果,谢衡之记得比她还清楚。
不等走到山顶,虞禾已经远远看到了婆罗昙的枝叶。
婆罗昙本是佛门的奇花,此时还不到花期,枣大的灰白花苞挂在树上,远远比不上满树银白的盛景,反而是树枝上挂满的木牌更惹眼。
虞禾尚未走近,那些木牌哗啦啦的碰撞声已经传入耳中。
有些木牌上长了霉斑,谢衡之走到树下,用帕子将上面的霉斑擦掉,只是字迹早已腐朽,虞禾看了也辨认不出。
谢衡之忽然道:“上面写得是‘要看到真正的狐狸精’。”
虞禾瞪大眼,惊
讶道:“这还认得出来?”
他轻飘飘地说:“每块木牌上写了什么(),我都还记得。
说完又补充道:我带你去看了狐狸精?(),你不喜欢,说要看公狐狸,还要九只尾巴的。”
“但你还说没有九只尾巴的狐狸,明明书上都说有,后来我在仙府还问过,花月道宗的徐长老就是只九尾狐。”
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谢衡之淡淡道。“我砍了他两只狐尾。”
“……”
虞禾不信他记得所有牌子,又挑了几块问他,谢衡之一一答上来,连带着让她回忆了不少荒唐事。
她仰起脸,去看头顶挂了满树的木牌,情不自禁道:“好多,居然都有这么多了……”
原来十年的时间,她有这么多的愿望有求必应。
她摩挲着手上的木牌,谢衡之略一颔首,问:“想好许什么心愿了吗?”
虞禾摇摇头,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转而将木牌递给他。
“这次要你来许愿。”
谢衡之愣了一下,随即笑了笑,温声道:“是我的话,或许便不灵验了。”
“怎么会,不是都说天道眷顾你,肯定会灵验的。”
她说着,将灵力注入树干。
很快谢衡之头顶的花苞开始迅速膨胀,灰色渐淡,像晕开的墨。
花苞长到拳头大小的时候,只剩花萼处有几不可见的灰白,紧接着一朵婆罗昙扑朔着绽放,盛开时的花瓣像白蝶振动的翅膀。
强行逆转万物生长的规律,不仅耗费修为,更损伤生灵。
虞禾不想伤害这棵婆罗昙,因此她只用灵力交换,催开了谢衡之头顶的那朵花。
她笑起来,眸子亮盈盈的,像阳光下剔透的珠玉。
她指着那朵莹白的花,对他说:“你说过的,婆罗昙盛开,愿望会更灵验。”
谢衡之沉思片刻后,不明所以地低笑一声。
而后灵气在他指尖化为风刃,在木牌上留下字迹,木屑随之簌簌地抖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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