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罢了,握住成的手,道:“儿可不要偷懒,继续按。”
成留在嬴政太室,用了夜宵才离开,外面天色已然黑压压的,嬴政本打算留他在太室就寝,便不要跑来跑去了,毕竟成的府邸在章台宫外。
但成不愿留下来,案几上积攒了那般多的简牍需要处理,嬴政必然是要通宵的,自己留下来也是帮不上甚么忙,不如让嬴政好生处理。
公子成来到公车署,嬴政特意吩咐了骑奴驾士,准备最好的车,知晓他怕热,在车上特意放了不少冰凌解暑。
成登上车,很快离开章台宫,车粼粼前行,离开宫门没多久,竟然慢慢降,最终停靠了下来。
成依靠在车的软座上,支着手肘,本是昏昏欲睡,车马一停下来,他便醒了过来,睁开朦胧的眼目,有些慵懒的道:“这般快便到了?”
骑奴驾士没有言语,成唤了一声:“来人。”
空荡荡的夜晚,没有一点子声息。
成微微蹙眉,打起帐帘子往外看去,根本不是自己的府邸,四周也不知甚么地方,很是荒凉,没有一处人烟。
成从车中钻出,便看到不远不近的地方,站着一个黑影,夜色本就深沉,四周无有光亮,月光也不算明亮,那人还站在树荫的遮蔽之中,似乎不想让旁人看出他是谁。
成道:“何人如此藏头露尾?”
那人喋喋一笑,道:“小人不过一介无名之辈,不敢在公子面前展露面容,唯恐污了公子的眼目。”
成也不惧怕,竟还笑了一声,道:“这般听来,你很脏了?”
对方顿了一下,明显是气结语塞,但很快恢复了正常,继续道:“公子可知,如今的秦廷正是风雨飘摇之时……秦廷的小辈公子之中,唯独长公子扶苏还有点气候,如今他落得一个残废的凄惨下场,再也无缘储君之位,往后能不能入朝,还要看他的造化。”
成挑眉:“所以呢?”
对方继续道:“次公子将闾,温吞平庸,难成大器,根本不是储君的料子……至于其他几个公子,也都是平平之资,登不上大雅之堂,那小公子胡亥倒是有点子与众不同,可惜可惜,他终究不是当年的幼公子胡亥,不过是嬴政收养的义子罢了!”
成微微眯起眼目,他听对方说出“嬴政”
二字,便知对方对当今的陛下,并没有甚么敬畏之心。
嬴政姓赢,赵氏,名正,按照当时的规矩,便算是直呼陛下大名,也该用氏加名的称谓,而不是姓加名,在那个年代,只有贵族才会有氏,男子称氏不称姓,直呼姓名是大忌,带有轻蔑的意思。
对方又道:“偌大的秦廷,无人可以继承大统,公子你不觉得可惜么?”
成没有说话,对方出恍然的叹息声,道:“不,还有一个人,虽不是嬴政的子嗣,不是小辈的公子,却也是秦廷的公子,秦廷的正统,公子可知,小人说的是谁?”
成一笑:“你说的……不会是我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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