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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他失望了。

6謹言的眼神始終保持著那種令人難以捉摸的平靜和坦然，沒有絲毫的躲閃或不安。

張進在心中暗自讚嘆，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6謹言，他的心理素質和應變能力都確實堪稱一流。

在辦案時他最討厭遇到這樣的對手，這類人無疑是最難纏的。

但張進並沒有因此而放棄。他繼續追問：「你還記得翎羽私立學園嗎？」這個問題仿佛是一顆試探性的石子，他期待著6謹言的反應。

6謹言淺淺一笑，露出兩個迷人的梨渦，「警官，我失憶了呀，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。」他的回答滴水不漏，讓人難以找出破綻。

「那你還記得你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誰嗎？」張進不甘心地繼續追問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6瑾言的臉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，試圖從6瑾言的表情里發現一絲端倪。

「楠哥哥呀。」6謹言笑著回答，那個明媚的笑容如同陽光般燦爛，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6瑾言。

除了小鹿，還有誰會像他那樣笑？

張進有些迷惑了，他甚至開始質疑自己的判斷。

眼前的人，不就是以前那個熟悉的6瑾言嗎？

可隱隱之中還是有種違和感，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十分困擾。

算了，管不了那麼多了。

「你說你是6瑾言，那好，我找的就是6瑾言！離開趙一楠，到我身邊來，我會用十二分的真心去對你，我發誓，我會千倍萬倍地對你好。」這句話，如同張進的最後通牒，更像是一種極致的試探。

6瑾言輕笑一聲：「他是我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人，他對我很好，特別的好。我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麼，也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，但他一直在我身邊，照顧我，關心我。我不能就這樣離開他。」

張進聽著6瑾言的話，心中醋意翻騰，他冷笑一聲，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，「照顧？關心？你看看他，照顧關心得好嗎？把你牽扯進這種事裡他這根本不是真正的愛……他不過是想把你圈在身邊，像圈養一隻金絲雀一樣。」

6謹言垂下眼皮，「真正的愛？你說什麼才是真正的愛？我只知道他為了愛的人可以連命都不要……如果這都不是真正的愛，那什麼才是？」

張進啞然。

但他覺得自己在這場情感的較量中還沒輸，他仍然試圖說服6瑾言：「小鹿，你還是太天真了。這個世界上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對你好，所有的付出背後都有它的原因和目的。」他的話中充滿了世故與現實的沉重。

6瑾言低頭，目光落在地板上自己那搖曳的影子，「是嗎？」他的聲音淡淡的，輕輕的，像是從天邊飄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