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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尘也知道现在待在外头没好事，也就顺着台阶下了，反正是陈家宝先找他的，不是他低头了。

两人磨磨蹭蹭地回到公寓，刚刚的打斗让房子更乱了，房间里还飘浮着饭菜的气味，佟尘马上就皱起眉。

家宝把他带进浴室：“自己能洗？”

佟尘点了点头，家宝也不管他，出去了。

靠着浴室的墙站着，佟尘透过那满是水迹的镜子看自己，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自己真的很凄惨，头发乱了、脸受伤了、衣衫凌乱。看到这样的自己，他原以为自己会生气，结果却是诡异的平静，思来想去，他只能认为是跟陈家宝打了一架，发泄过了。

既然想通了，他梳洗过以后披着浴巾走了出去。房间被收拾过，室内已经没有饭菜的味道，连那些垃圾都清空了不少，陈家宝指指床上：“穿上吧，衬衫先别穿，还要擦药。

佟尘静静地穿上裤子，坐在床边等待，陈家宝拿着跌打酒过来。

“味道很恶心。”

佟尘是修仙的妖精，平日里他身上就有一股檀香味，那是清新怡人，他哪里受得了刺鼻的跌打酒。

但家宝却不鸟他：“不擦就不会好，我问过李喻了，他说你现在不能迅速自愈，还是擦点药好。”

一边说着，他蹲下身扯起佟尘的裤管：“先说好，你要是再动手我还是会揍你的，安份点。”

听他这么说，佟尘更想踢陈家宝一脚，只是想归想，他终究没有实行……这陈家宝拳头的确硬，他犯不着硬碰。

家宝用铁打酒熟练地帮佟尘推拿一番：“怎么？我的手艺不错吧？”

佟尘不置可否，家宝也没真要他回答，擦好了脚就把跌打酒递给佟尘：“其他的自己来。”

佟尘皱着眉拎着跌打酒，但伤处确实痛，也知道陈家宝说的是事实，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药擦上了，他发誓再也不让自己受伤，要不然没给痛死也给这种怪味折腾死。

看见他合作了，家宝也换了套衣服：“我去买饭。”

“我不要吃那种垃圾。”

佟尘又说了。

“……你有本事就自己到高级餐厅去吃。”

家宝说罢关门离开。

揣着钱包，他下了楼往便利店的方向走，这小区里邻居都是互相熟悉的，他跟擦身而过的邻居点头问好，才走没几步，目光被一条雪白的狗狗吸引了。

家宝觉得那条狗毛色很漂亮，那双眼特有灵性，于是吹了两声哨逗逗狗儿，但家宝怕饿死家里那个自恋男，他没有停下脚步。

等他离开了，左样垂首看看自己毛绒绒的爪子，心想：我长得像狗？

只是左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，佟尘的位置已经确定，他轻轻跃上树干隐身枝叶间仰望陈家宝的房子一眼，身子卷缩成一团消失在枝叶间，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。

家宝逛到便利店，他原本准备就这么买上两个饭盒回去，他都已经把饭盒拿起来了，但想起佟尘的别扭，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吃，于是又放下了。

家宝觉得自己肯定疯了，因为他买了一堆食材准备自己做饭。

一边嘀咕着自己的失常，他还是回到家里了，看见佟尘又睡着了，想来他这一整天也没睡好，还受了伤，家宝也不打扰他，轻手轻脚地溜进厨房洗手作羹。

虽然家宝独自居住，通常就是一个便当打发掉肚子，但过去妮妮也经常到他家做饭，所以他家里的调味料一应俱全，饭由电饭锅负责，家宝再做几个菜也不困难。

两菜一汤上桌，家宝摇醒来佟尘：“吃饭了。”

佟尘一手覆额坐了起来，适应光线以后才下床走向餐桌，看着桌上饭菜没有说话。

“自己做的，保证很干净。”

家宝自顾自地坐下来吃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