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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西安朝记者说道。
“他当然会的,是不是,乔治?”
一个声音从记者身后传来,记者转过身看向声音出的地方,他立即挺直了腰板,肥胖的脸笑的像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。
“是的,杜兰德先生。”
那记者脱下帽子,点头哈腰地说道,“您尽可以放心。”
吕西安看向那被称作杜兰德先生的人,他个子很高,脸上的胡子和头都变成了灰色,戴着单片眼镜,脸上的肌肉紧紧地板着,不知是为了夹住眼镜片还是天生就不苟言笑。
“那我就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了。”
杜兰德摆了摆手,示意记者离开,“让我和男爵先生单独谈谈。”
“请您原谅我插入你们的谈话。”
当记者离开后,杜兰德先生脱下手套,朝着吕西安伸出手来,“我是亨利杜兰德,很高兴见到您。”
“我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。”
吕西安和对方握了握手,“我之前还给您了请帖。”
亨利杜兰德的名字,在布卢瓦虽然不如莱菲布勒那样响亮,但也是城里的大户人家之一,可在二十年前,事情却完全不是这样,那时的莱菲布勒,不过是依附于杜兰德家的应声虫罢了。
然而在一场风波之后,双方的地位却一下子颠倒了过来,莱菲布勒成了城里的头号富绅,而杜兰德则元气大伤,这一对过去的亲密伙伴顿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。这件事当中自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私,因此即便是过去了二十年,布卢瓦的市民们在闲聊时依旧时不时地把这件事拿出来作为话题。
“您是说这个吗?”
杜兰德先生从兜里掏出一张烫金的请帖来,“我带来了,然而门口似乎并没有人查验,而且看上去我是唯一一个带着请帖来的人。”
吕西安苦笑一声,“恐怕是的,我猜他们现在一定是去参加莱菲布勒先生的舞会了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杜兰德先生微微眯了眯眼睛,在那一瞬间,吕西安注意到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不屑,嫉妒和仇恨。
“要么就是躲在家里,哪里都不去,两边都不想得罪。“杜兰德先生从兜里掏出一根雪茄,“抽烟吗?”
吕西安摇摇头,“请您自便。”
”
有件事我很好奇。“当侍者上前来为杜兰德先生点燃雪茄时,吕西安开口问道,“那位记者看上去似乎很害怕您?”
“我是《布卢瓦信使报》的董事,我有这家报社百分之十二的股权。”
杜兰德先生向外吐了个烟圈,“虽然不是最大的股东,可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。”
他是在展示自己的价值,吕西安心想,杜兰德今晚来这里自然是从他这里有所求,他打算用他的支持从吕西安这里换来什么呢?
“那就太好了。”
吕西安试探道,“我一直想要在《布卢瓦信使报》上表文章,可他们的编辑部却不愿意,即便是我愿意按照比市价多一倍的价格付款都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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